11月24日,中國上海的黃浦江濱,從大歷史中走來的世界中國學再譜新篇。當天,世界中國學大會·上海論壇開幕,400余位來自全球的專家學者共話“全球視野下的中華文明與中國道路”。
世界中國學歷史中來
古老的中華文明早已聞名于世,它與古代埃及文明、兩河文明、印度文明并稱為歷史最悠久的世界四大文明。世界關(guān)注中國,要了解和認識中國,世界中國學自然也就產(chǎn)生了。
從器物技藝、文學藝術(shù),到典章制度、思想哲學,在世界大歷史的發(fā)展中,世界對中國的關(guān)注與研究弦歌不輟。如新加坡國立大學亞洲研究院卓越院士馬凱碩所說,通過了解歷史就會明白,中國等國家對世界的影響無法忽視。
中國史學編纂體例和方法、史官設(shè)置等對東亞文化圈諸國產(chǎn)生的影響巨大;萊布尼茨對二進制算術(shù)的研究,受到中國古代《易經(jīng)》重大啟示;伏爾泰仿照元曲《趙氏孤兒》編寫詩劇《中國孤兒》,并以中國的理性精神為資源,推動18世紀歐洲的啟蒙思潮……
2023年5月20日,北京人藝新排版《趙氏孤兒》驚艷亮相。史春陽 攝
為了更系統(tǒng)和聚焦,中國研究逐漸形成了體系與傳統(tǒng),即“漢學”。13世紀,意大利旅行家馬可·波羅踏上發(fā)現(xiàn)東方之旅,以游記開漢學研究之先河;嗣后,從利瑪竇訪問中國到1814年法蘭西學院設(shè)置漢學教席,數(shù)百年間,世界對中國研究熱度不減,形成主要研究傳統(tǒng)中國古典文化的歐陸漢學范式;20世紀50年代,美國學者引入社會科學方法分析現(xiàn)當代中國,此種實用取向的中國學范式也一度成為主流。
在法、德、俄、英、荷乃至美國等漢學重鎮(zhèn)外,日本的中國研究亦頗多建樹。
世界中國學問道時代
今天的中國與世界聯(lián)系更加緊密,隨著中華民族偉大復(fù)興進程的推進,中國也前所未有地受到世界關(guān)注。
看中國,“嫦娥”探月,“祝融”探火,“羲和”逐日,如何聯(lián)通天地;橋梁跨峽谷,電纜穿海底,公路貫通大漠,如何征服山海?
“嫦娥五號”特種郵票。中科院 供圖
看中國,高鐵里程世界領(lǐng)先,5G、6G占據(jù)鰲頭,高速磁浮交通系統(tǒng)可時速600公里“貼地飛行”,“煤海蛟龍”屢刷掘進速度世界紀錄,“速度”與“效率”如何造就?
看中國,實現(xiàn)小康夢,打贏人類歷史上規(guī)模最大的脫貧攻堅戰(zhàn),近一億農(nóng)村貧困人口實現(xiàn)脫貧,為全球減貧事業(yè)作出重大貢獻,絕對貧困問題如何歷史性地解決?
看中國,天更藍、山更綠、水更清,何為“堅持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”?150多個國家、30多個國際組織簽署共建“一帶一路”合作文件,中國如何把“朋友圈”越做越大?
共建“一帶一路”綠色成果:希臘·比雷埃夫斯港。圖片來源:中國遠洋海運
概言之,中國何以為今天之中國?面此之問,中國需要總結(jié)與闡發(fā),世界更希望了解與弄懂。研究中國,成為當今時代全世界范圍內(nèi)的重大課題,也成為中國與世界對話的重要議題。
哥廷根大學東方文學與文化榮休教授施寒微說,歐洲人今天應(yīng)當向中國學習,就像中國向歐洲學習一樣;埃塞俄比亞前總理海爾馬里亞姆·德薩萊尼指出,非洲的中國研究正在發(fā)展壯大;馬凱碩當天在論壇上表示,中國正在幫助我們共同創(chuàng)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,這就是為什么當今全球最重要的任務(wù)之一是促進對中國的更深入了解。
世界中國學會通中外
理解世界中國學還要抓住“中國”與“世界”這兩個關(guān)鍵主詞。世界中國學以中國為研究對象,而由此得出的思想成果啟迪的是世界,這是今日世界中國學的發(fā)心與歸處。俄羅斯學者漢伊理對記者說,“引力”不僅僅是物質(zhì)的東西,每個文明也有它的引力,中國文化和中國世界觀有它的“引力”。
要解碼“引力”何以產(chǎn)生,需要包括中國在內(nèi)的全世界中國學研究者進行對話。世界各地的中國研究受各自精神傳統(tǒng)、學術(shù)譜系和研究語境影響,在解題角度、理論偏好和價值取向上存在差異。韓國延世大學榮譽教授白永瑞認為,包括中國在內(nèi)的所有國家的中國學,在今天需要更多相互借鑒與參照。
以中國與其他國家為例,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歷史學榮休教授卜正民指出,局外人永遠無法擁有局內(nèi)人的精妙知識,但局外人因此可擺脫局內(nèi)人可能會受到的社會、文化和宗教習俗的影響。
“局外人的一些想法和見解可能有助于形成一種對中國更客觀、更普遍的認知?!辈氛駨娬{(diào),這種認知是從世界認識中國,“而這個世界是我們共同的家園”。
白永瑞認為,關(guān)于中國學的對話,有助于培養(yǎng)“聆聽的能力”,深入“聆聽”對方并由此反思自己以往的認識,進而升級自己的認識。如果“聆聽的能力”得到有效發(fā)揮的話,那么能夠孕育出“另一種普遍文明”,“共生的中國學”也將會應(yīng)運而生。
2023年11月24日,以“全球視野下的中華文明與中國道路”為主題的世界中國學大會·上海論壇在上海國際會議中心開幕。圖為在開幕式上,世界中國學研究聯(lián)合會宣告成立。中新社記者 張亨偉 攝
由“從世界認識中國”到“共生的中國學”,可以理解為,通過對話與交流會通世界各國對中國的認識與研究,進而拼出一塊完整的圖景,為繁榮世界文明百花園注入思想和文化力量。
同聲相應(yīng),同氣相求。由對話而交流,由交流而會通,兼容并蓄、開放包容,通過文明互鑒實現(xiàn)共同的進步,世界中國學的未來值得期待。是日,世界中國學研究聯(lián)合會宣布成立,這無疑是推動文明交流互鑒的又一新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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